论我国故意杀人罪的立法重构

王立军 赵静



一、外国刑法中的故意杀人罪

我国刑法关于故意杀人罪的立法比较概括，因此借鉴外国刑法中关于故意杀人罪的立法例，重构我国刑法关于故意杀人罪的立法，具有很高的价值。大陆法系国家与英美法系国家关于故意杀人罪的立法规定比较细致，尽管二者在立法上有所重叠，但是在学理上大陆法系国家和英美法系国家关于故意杀人罪的分类有非常大的区别，所以在这里，我们对两大法系的故意杀人罪立法分别研讨，重点讨论其把某一罪名单独规定的必要性。

（一）大陆法系国家故意杀人罪的主要类型

大陆法系国家的刑法主要以德国、法国、日本、意大利、瑞士等国为代表[1]，综合上述国家的立法规定，可以看出大陆法系国家刑法中关于故意杀人罪的规定主要有以下几种[2]：

1、普通杀人罪。如日本刑法典第199条规定：杀人的，处死刑、无期或者三年以上惩役。西班牙刑法第138条规定：杀害他人，构成杀人罪的，处10年以上15年以下徒刑。意大利刑法第575条规定：造成一人死亡的，处以21年以上有期徒刑。各国刑法一般都有关于普通杀人罪的立法规定，对于没有加重或减轻处罚情节的杀人罪单独规定一条或一项以对这种条件下的杀人罪单独适用，尤其是限制其法定刑的幅度，有着无需解释的意义。

2、杀人预备罪。如日本刑法第201条规定：以犯第199条之罪（指普通杀人罪的规定——引者注）为目的进行预备的，处2年以下惩役，但可以根据情节免除处罚。韩国刑法第255条也有类似的规定。之所以在刑法分则规定杀人预备罪，主要是因为这些国家在刑法总则中规定刑法以处罚预备犯为例外的原则，只有在刑法分则中单独规定某罪的预备行为处罚始得处罚。杀人罪是刑法中最严重的犯罪之一，刑法分则规定处罚这种罪的预备行为具有实质合理性。

3、杀害尊亲属罪。如韩国刑法第250条、泰国刑法第289条、意大利刑法第576、577条的规定等。刑法之所以单独规定杀害尊亲属罪，并且规定较重的法定刑主要是考虑到被杀害的对象与杀人者之间的特殊关系，正如韩忠谟教授所言“盖直系血亲尊亲属乃己身从出之人，血统攸关，情亲罔极，倘竟枭獍其心，而有弑逆之举，则恶性深重，势非纵重制裁，无以维护伦教。”[3]值得注意的是，日本刑法原有关于杀害直系血亲尊亲属的规定，但在二战以后发生了这一规定是否违反日本宪法第14条第1项所规定的法律面前平等原则的问题，在后来的平成7年的刑法修改中这一规定被删除了。我国台湾地区“立法院”的评估意见也建议删除该条，这些建议删除该种规定的主要理由是与普通杀人罪的情形相比，其处遇是不平等的。我认为因主体或客体所具备的特定身份而设加重处罚的规定，从刑法理论上是可以行得通的，“对尊属的尊重报恩是社会生活上的基本道义，维持其自然的情爱乃至普遍的伦理是值得刑法上加以保护的”，[4]所以说本罪的规定是处遇的不平等显然难以成立，换言之，杀害素不相识的他人与杀害养育自己的父母，其差别是显而易见的，只是若对这种情形规定绝对确定的法定刑，无减轻处罚的余地，从刑事政策的角度考虑，值得改进而已。

4、杀婴罪。如奥地利刑法第75条规定：母亲在生产过程中杀死婴儿，或孕妇杀死腹中胎儿的，处1年以上5年以下自由刑。韩国刑法第251条规定：直系尊亲属为隐瞒耻辱，或者预想无法养育，或者有特别值得怜悯的动机，在分娩时或者分娩后杀害婴儿的，处十年以下劳役。俄罗斯刑法第106条、意大利刑法第578条都有类似的规定。杀害完全不具备防御能力的婴儿，过去往往认为应予以更重的非难，但是考虑到行为人动机的特殊性与行为状况的异常性，今天一般认为是轻的杀人的形式，尤其是行为人是被害者的母亲，“夫母子之爱，本乎天性，非迫于环境，孰肯置亲生子女于死地。”[5]生母杀婴常有减轻责难的事由，立法便类型性的予以规定，较普通杀人罪设置了轻的法定刑。

5、义愤杀人罪。如俄罗斯刑法第107条、我国台湾地区刑法第273条的规定。行为人基于义愤而当场将他人杀死，一般都作为减轻处罚的事由。由于行为人杀人的起因是基于义愤，所以刑法将这种常见的情形予以特别的构成要件化以减轻其处罚，应当说是必要的、可取的。只是如何认定义愤、杀人的行为与义愤之间应当具有怎样的因果关系、义愤距离杀人行为的远近程度等问题实在值得深入地探讨。

6、自杀参与罪。具体又包括同意自杀罪、教唆自杀罪、帮助自杀罪、受嘱托杀人罪等情形。刑法一般以处罚实行犯为原则，对于帮助自杀的行为，鉴于其性质的特殊性，立法专门予以规定，把帮助自杀的行为单独构成要件化。教唆自杀的行为、同意自杀的行为、受嘱托的自杀行为有着大致相同的精神，立法一般对这些行为较普通杀人罪减轻处罚。

（二）英美法系国家故意杀人罪的主要类型

英美法系国家一般把故意杀人罪分为两大类：预谋杀人罪和非预谋杀人罪。[6]

1、预谋杀人罪

传统意义上的预谋杀人罪，是三百多年以前由英国的爱德华·柯克爵士提出来的。按照这个传统的定义，预谋杀人就是杀人的意图在杀人的行为之前出现。但是随着实践的发展，法官又创制了一些新的类型的谋杀罪，这使得传统意义上的谋杀罪的含义逐渐消失。现在，英美普通法和制定法一般把谋杀罪分为以下几种：

（1）蓄意谋杀罪。这是传统意义上的谋杀罪，是指行为人怀着杀人的意图和目的实施了非法终止他人生命的行为。杀人行为是在杀人的目的支配下实施的，或者说杀人就是行为人的目的。美国联邦刑法在第452条规定（节录）[7]：谋杀谓以恶意的预谋非法杀人。下毒药以杀人，埋伏以杀人，或任何其他种类的故意的、熟思的、恶意的、预谋的杀人；可以说这一部分正是对蓄意谋杀罪的规定。

（2）故意重伤谋杀罪。这是指没有减轻或免除处罚的理由，行为人出于重伤的故意而不是杀人的故意实施了直接造成了他人死亡的行为。美国绝大多数州都有这样的规定，构成故意重伤谋杀罪要求必须是在实施重伤行为的过程中，直接造成了受害人的死亡，而且行为人没有减免处罚的理由，否则就不能按照故意重伤谋杀罪处理。（这种犯罪多少与我国刑法中规定的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的行为有些类似。

（3）重罪——谋杀罪。这是指行为人在实行或着手实行重罪的过程中造成故意或非故意死亡的情形。一般认为，象强奸、抢劫、盗窃、纵火、破门入户企图犯重罪等都被视为重罪，行为人在实施这些行为时如果造成了他人死亡的结果，则构成重罪——谋杀罪。美国联邦刑法第452条之中有这样的规定：谋杀谓以恶意的预谋非法杀人。……；或者在放火、强奸、窃盗或强盗时杀人，或者在企图放火、强奸、窃盗或强盗时杀人；……。这就是关于重罪——谋杀罪的规定。

（4）极端轻率谋杀罪。行为人实施了一般人都认为是无可辩解的极其轻率的行为，这种行为包含着造成他人死亡或重伤的非常高度的冒险性，尽管行为人没有造成他人重伤或死亡的意图，但实际上发生了他人死亡结果的情况，在英美法系国家被认为属于极端轻率的谋杀行为，属于谋杀罪的范畴。

2、非预谋杀人罪

与谋杀罪相对应，非预谋杀人罪是那种主观上没有预谋的恶意，但实施了非法终止他人生命的行为，而又不能按照其他种类的谋杀罪处理的情况。现在意义上的非预谋杀人，一般认为包括以下几种：

（1）激情杀人。激情杀人是非预谋故意杀人的典型形式，它是指具有减轻情节的故意杀人行为，如被告人在极端盛怒之下实施的杀人行为。按照心理学的分析，行为人在处于激情的心理状况下，其控制自己的能力有所减弱，而且这种激情若属于正常的激情，立法一般减免其处罚。

（2）精神异常。行为人在实施杀人行为的情况下，其正处于精神异常的状态，一般不会认为属于谋杀罪，而认定为非预谋杀人罪。

铁道部


铁路燃料调度规则
1992年12月16日，铁道部

第一章 总 则
第1条 煤炭和燃油是铁路机车运用和生产生活的重要物资。提高燃料调度人员的组织能力和指挥水平，加强燃料管理，保证燃料供应，是完成铁路运输生产任务，节约能源，提高效益的重要一环。
为使全路燃料调度工作做到统一指挥，实现燃料调度管理的规范化、标准化，特制定本规则。
第2条 铁道部机务局、铁路局机务处、铁路分局机务科是燃料调度的主管部门，负责燃料调度工作的领导及燃料调度人员的培训教育；保持燃料调度人员的相对稳定。
第3条 燃料调度的基本任务：负责煤炭供应计划的兑现与落实，组织好煤炭的发运及平衡调配；掌握铁路用煤、用油动态；熟悉燃料储运、接卸能力及燃料整备业务；督促燃料到达的质量及数量验收；指导办理索赔；做好燃料统计、资料积累及分析工作。
第4条 各级调度人员，必须学习技术业务知识，深入实际，调查研究，树立全局观念和为用户服务的思想。严肃调度纪律，严格执行各项规章制度、命令，不断总结经验，提高组织、指挥水平。

第二章 职责范围
第5条 铁路燃料调度工作，实行集中领导，统一指挥，分级管理的原则。铁道部、铁路局、铁路分局分别配备燃料调度员。各级燃料调度实行三班制，负责铁路燃料的发运、调配、组织、指挥工作。
第6条 在组织实施燃料计划、供应、管理工作中，下级调度必须服从上级调度指挥，各级调度要协调动作，互相支持，密切配合，统一行动。
第7条 铁道部燃料调度的职责：
1、认真贯彻执行国家、铁道部的有关能源方针、政策和法规。
2、根据煤炭合同计划，了解铁路煤炭日装车数量及每日发运超欠情况，出现问题，会同运输部门及时调整，监督检查煤炭发运计划的完成。
3、掌握各铁路局机车燃料的日收入、支出、结存动态，根据实际使用情况，及时调整、调拨和催发。
4、对机车燃料供应过程中发生的问题或事故，及时处理并向有关领导汇报，将发生问题、事故概况及处理意见收集存档。
5、掌握有关煤矿的生产情况和质量规格标准，对铁路驻矿员进行业务检查和领导，督促检查燃料发运，提高合同兑现率。
6、按时收报燃料调度报告，正确填写燃料调度台帐及有关报表，根据上级要求准确及时提供有关资料。
7、根据全路燃料储备能力和需求情况，负责办理日常各铁路局和部直属单位燃料调拨手续。
8、加强全路燃料调度基础建设，不断提高全路燃料调度组织、指挥水平。
第8条 铁路局燃料调度的职责：
1、贯彻执行国家有关能源的方针、政策及铁道部煤炭、燃油管理办法，及时传达部局领导的有关指示，根据需要下达调度命令。
2、根据铁道部分配给铁路局的机车和生产生活煤炭的年度计划，下达给各铁路分局和有关用煤单位并组织好发运，保证合同计划完成。
3、掌握有关煤矿的生产情况和质量规格标准，对铁路驻矿员进行业务检查和领导，督促燃料发运，提高合同兑现率。
4、掌握煤矿供铁路用煤装车情况，根据年度计划和月运输方案，做好均衡发车。对不能按计划完成的，摸清原因，及时向有关领导汇报并与有关部门联系解决。
5、掌握局管内机车用煤、燃油的收、发、存情况，正确填写十八点燃料动态报告表和矿发情况，对库存煤、油数量少的段采取平衡措施，并及时上报有关领导和铁道部燃料调度。
6、掌握局管内各机务段、折返段优劣煤储存数量、混煤比例、在途煤车、待卸数量、燃整情况及设备状态。
7、掌握局管内机务段抓煤机上煤设备运用动态和上油设备动态及安全整备情况。
8、及时转发和下发安全通报，准确填写煤炭和燃油动态月报及有关报表，并按时报部。
第9条 铁路分局燃料调度的职责：
1、认真贯彻国家有关能源的方针、政策和铁道部、铁路局制定的燃料管理办法和措施，及时传达领导有关指示和安全通报。
2、根据铁路局下达的年度用煤计划，要与有关部门联系，保证完成月计划，确保机车用煤的供应。
3、掌握分局管内各机务段、折返段机车煤炭、燃油每日的收、发、存以及燃料整备安全作业情况，有问题要及时处理并上报有关领导和路局燃料调度。
4、掌握分局管内各机务段、折返段时煤、油及待卸煤车、油罐车情况，组织好卸车。
5、掌握煤炭、燃油到段后质量验收、存放、保管及发放使用情况，监督检查机务段、折返段燃料的使用和管理。
第10条 机务段、折返段燃料值班员的职责：
1、根据铁路局、铁路分局下达的进煤、进油计划，按不同煤种和油脂的牌号做好卸车安排，煤车、油罐车到达后，按规定组织验收、卸车。
2、做到按时向铁路分局（或铁路局）燃料调度报告煤、油动态和卸车、待卸、整备设备、作业安全及抓煤机运用、洗检、临修等情况。
3、优劣煤要分卸分存，并按铁路局规定比例混好煤。根据发煤、发油电报，及时向铁路局、铁路分局了解在途煤车、油罐车情况。
4、负责燃料到段后的验收、储存、保管、发放，做到日结、月盘、季清查，盈亏不超过部定范围。
5、认真组织燃整有关人员完成机车上煤上油整备工作，及时传达贯彻上级指示和安全通报，做到安全生产。
6、准确统计、正确填写各项报表及原始记录，及时上报铁路分局（或铁路局）。

第三章 燃料调度基本工作制度
第11条 交接班制度
1、交班调度应详细将本班煤、油收、支、存，装卸车及有关命令、指示、工作完成、整备安全等情况向接班人员交待清楚，并认真填写交接班记录簿。
2、接班调度应详细了解煤、油库存数量，使用天数，各矿煤炭日请车、批车、到站计划。并认真阅读有关命令、电报、文件、领导指示等重点事项和交班人员填写的交班记录。
第12条 核对制度
1、燃料调度员每月前与驻矿员、车站核对下月煤炭运输计划，如遇削减或增加计划时应及时向有关领导汇报、处理。
2、燃料调度员每月要将驻矿员提供的矿发月报（铁煤11）进行核对，发现问题，找出原因，予以纠正。
3、每日核对日计划完成情况，组织均衡发运。
4、做好机务段、折返段用煤、用油动态与日、月报表核对。
第13条 汇报制度
各级燃料调度员要执行逐级汇报制度。每日定时向上级燃料调度汇报十八点报告。详细汇报煤、油动态，煤炭发运情况，日计超欠、燃料到达、积压、待卸、整备安全、燃料告急等需要上级燃料调度了解的各种情况。
第14条 会议制度
1、各级燃料调度每月要召开一次工作会议，总结上月工作，布置当月工作，制定完成任务措施和提出改进方案及要求。
2、定期召开燃料调度、驻矿员工作会议，总结经验交流推广。
第15条 考核制度
各级主管领导应根据燃料计划完成、机车燃料供应情况等，对燃料调度员、驻矿员工作进行考核。

第四章 工作分析
第16条 调度工作分析，是通过日常综合分析发现问题，制定措施，不断提高调度工作质量，促进燃料调度工作的有效方法。
1、日分析的主要内容：
（1）各矿日装车计划兑现率完成情况；
（2）当日机煤、燃油库存数量和库存不足三天的机务段及用煤告急单位等重点情况；
（3）对集中到达的在途煤、油车，机务段接卸有困难，做变更准备的情况；
（4）燃料整备及设备安全情况；
（5）各段使用的机煤、燃油是否符合质量要求。
2、旬、月、季定期分析的主要内容：
（1）各矿（厂）旬计划完成进度情况，月分析各矿（厂）超欠原因；
（2）按月、季统计分析燃料收、支的变化影响因素。
（3）按月、季统计分析燃料整备安全情况和变化情况。
第17条 各级燃料调度除应有请示报告、台帐、报表、统计、分析资料，并认真填写燃料调度日志。
为加强燃料调度科学化管理，各级燃料调度应配备微机，进行微机联网统计。
第18条 各级燃料调度应备有下列文件：
《铁路技术管理规程》、《铁路用煤管理办法》、《铁路内燃机车燃油管理办法》、《煤炭合理运输基本流向》、《铁路货物运输规程》、《煤炭送货办法》、煤炭、石油常识资料、《抓煤机使用、保养、安全入厂回送办法》及各种有关规章、命令、电报等。

第五章 附 则
第19条 本规则由铁道部机务局负责解释。
第20条 本规则自一九九三年一月一日起施行。
（附表略）